1、 封建“妇道”、贞洁观和牌坊制度的存在及其意义,本身就带有鲜明的悖论意味。在一个男权社会里,“一个女人,能让朝廷给你立块牌坊,然后让好多男人因着你这块牌坊得了济,好像很了不得,是不是?”然而,“说到底,能不能让朝廷知道这个女人,还是男人说了算的”几千年来,制度就在这种近乎荒诞的循环中延续下去。与此相映成趣的,除了唐家几位女主人不可告人的秘密(蕙娘与侯武、三姑娘与兰馨、令秧与唐璞)外,小说中还有两个耐人寻味的细节:其一是令秧主持“百孀宴”后,谢舜珲嫌别人给《百孀宴赋》题的诗俗不堪耐,便让海棠院妓女沈清玥另题。此处谢沈二人的对话可谓妙绝:
2、笛安,80后畅销女作家,法国高等社会科学研究院硕士。
3、早年间笛安的创作有非常多的意外,有的时候甚至会突然再加一个人物。在《西决》之前,笛安一直在凭本能写作,《告别天堂》就是当时的产物,四个月的时间完成了20万字。《告别天堂》发表的时候,笛安刚刚过完21岁生日三天。
4、这个可能跟我生活里的角色的变化是有关系的。因为一个小朋友最怕的就是喜怒无常的大人,真的这个太吓人了。(笛安的小说怎么样)。
5、笛安:没有,最早的时候用过一个名字,我在第一次重写的时候觉得还是有点问题。后来到最后把稿子传给编辑的时候,标题也是空着的。
6、史航:我们在三里屯眺望着观象台,北京由两个点连成一条线一样。
7、注释(1): 笛安:《屠龙之旅——写在再版之前》,《西决》,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年版,第12页。
8、“我觉得乡愁这个词不是特别准确,但我又不知道哪个词能替换它。”
9、很难问,我当时在脑子里构建了10个提问方式都像弹簧枪,我没有办法问出这个问题。后来我放弃了,七拐八拐找了一些书里的细节,等他自己意识到我想问这个。他说嗨,你想问这个啊。然后开始说,我会松一口气。但一直往那个问题绕的过程中,我本人如坐针毡,其实提问的压力更大。
10、笛安:不巧合也可以,没有这个车祸其实也可以。我当时想过要不要把这段删掉。如果删掉,男女主的关系依然会这样。我最早的时候设想过,在车祸之后有一段灵境坐在病房外面,等着他被抢救的戏份,她会有一段独白,真的在心里问自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没意思,就没写这段。
11、董婧:书里给我的感觉,很多人普遍的状态是,一开始可能是为了所谓的情怀跟目标出发,但是在路上大家会告诉你什么是成功,会告诉你怎么样的人是成功,你在那个过程中,出发的目标被一再地修改,你的底线也是一再被修改,到最后可能面目全非,这可能是很多人拿到所谓的成功仍然不开心的原因吧。而且有一种这种痛苦无法与他人倾诉的感觉。(笛安的小说怎么样)。
12、“对不起,爸爸让你丢脸了!”有一种无奈,叫做父母已经拼尽全力了
13、在写作方面,我算是运气不错,但是其实写龙城三部曲那几年是我最痛苦的瓶颈期,当时我跟人说也没人相信,大家都觉得我没事找事,无病呻吟。所以我就不跟人说了。在《西决》之前,写作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但是从龙城三部曲开始我就觉得不容易了,越来越不容易,真的是痛苦比快乐要多。写《令秧》和这个小说,有的时候可能读着就三四句话,背后写得很辛苦,真的是熬过来的。
14、陈医生是三婶给东霓介绍的对象。昭昭是西决班上的孩子,她爸爸的工厂爆炸了,西决把她带回家,昭昭血液有问题,暗恋陈医生,最后陈医生见死不救,昭昭死了。西决开车把陈医生撞成植物人,判了二十年。
15、注释(2): 笛安:《都市青春梦》,《名作欣赏》2013年第4期。
16、最后感谢《新文学评论》的组织,笛安和四位评论作者的供稿。希望通过这次评论小辑,能与更多的朋友就以上这些问题展开更深层次的讨论。
17、笛安:那是他们不了解我。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有朋友说其实我把自我埋得非常深,埋在四百年前——其实令秧身上有些地方挺像我的。周围有些朋友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道理。我少女时代真的是非常懵懂的人,觉得呆萌是一个褒义词,就是特别傻,像令秧一样,不懂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但是令秧她没有坏心,而且她的傻是没有受过教育的那种。我在写令秧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可能我小时候就那样。她确实是不懂,她就问,还不知道自己在闹笑话。比如小说里有一段,她的继子跟蕙娘聊天,继子其实比她年龄还大一点,蕙娘又是个人精,两个人在聊朝廷的事,聊东陵d、阉d这些。令秧听见了,说,这个有什么难的,让皇上杀头不就完了。她的继子就用成年人的思维跟她说,皇上哪能随随便便把满朝文武的头都杀了?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说,为什么不是?我小时候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在写这些地方,写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就借旁人的口说:“夫人,您就是爱说笑话。”其实她就是那么想的。
18、笛安不愿意承认都市中人“漂泊”的心态,认为它带有感情色彩。“非常多的人认为没有归属就是一种归属。很多人在大城市觉得无法融入,但其实另外一些人认为无法融入是珍贵的东西,很多无归属和来历的人汇集在这儿,大家共享了那份孤独。这是大城市美好的地方。”
19、朱灵境正在为公司考察的投资项目“粉叠”,项目创始人是一位选秀出身的歌手,他叫关景恒。他说:“我要把粉丝变成一个真正的职业。每一个挥舞荧光棒的小女生,都会拥有左右偶像事业甚至命运的权力。”
20、2009年3月,“80后”作家笛安出版《西决》一书。作为“龙城三部曲”的第一部,该小说讲述二十一世纪初,一个华北县城普通家族两代人的纠葛,凸显“家族共同体”内部血浓于水的内在凝聚力。这个郭敬明所说“青春文学中最不热门的父辈家庭伦理题材”,却能够畅销七十万册,收获百万读者,不难看出,笛安所创造的“龙城家族”对年轻一代所具有独特的吸引力。笔者作为《西决》最早的一批读者,在《最小说》风靡中、小学校园的年代,便对《西决》在同龄人中受欢迎的程度印象深刻。彼时尚无法清楚明白地传达阅读过程中别样的感受,也许正说明了笛安的青春小说的异质性所在,如今重读《西决》,依旧讶异于笛安对时代的敏锐感知与体察,对一代青年情感结构的准确把握,由此为“80后”作家超越既往写作框架,提供了有益探索。
21、笛安:我觉得爱情首先是一种喜悦,无论是一见钟情也好,还是日久生情也好,我觉得它是一种全世界都在散发光芒的一个瞬间,力量是很厉害的。小说里不管爱情结局是怎样的,我始终是相信爱情喜悦的瞬间带给人的力量。有时候我朋友跟我开玩笑说,如果我一本书能卖掉500万本,我也不愿意拿那个瞬间去换。因为那个瞬间会让你觉得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对你的人生绝对是有意义的。
22、凤凰网读书:如果可以的话,你最想跟哪位作家面对面聊天?古今中外、去世的在世的都行。
23、我觉得有些评论家要负一些责任,他们教会很多年轻人无理由地去歧视面向市场的文学。你可以说那个东西格调不够高,也可以批判,但是想成为一个顶级畅销书作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容易。不是只要什么都不管,不要节操,就可以做到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思维方式。如果我还一直被当作是青春文学的代表作家,一定是因为我写的还不够好,而不是我的态度不够严肃。我当时可能年轻气盛,我也不认为很多被人们认为是严肃文学的人写的有我好。
24、笛安在扉页上写:“北京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深爱它。”
25、笛安:我没有标准,这是我人生特别大的一个问题,我经常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遇到了我知道,但你说让我去总结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人,这种标准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人生才有很多的问题。
26、“龙城”作为一个虚构的场所,在笛安的叙述中与故乡太原有着某种相似性。在笛安看来,描写“龙城”这一与现实中的北方工业城市太原具有某种一致性的城市中的人和事,具有某种重构中国城市文学的重大意义:1949年以后的中国,一直“缺少真正意义上的描写都市的卓越的文学作品”,“‘都市’在文学作品中其实是缺席的”。她的小说创作便试图书写一种属于城市的乡愁叙事,“一种只可能诞生于都市中的情感模式”进而将现代都市和都市人重新召唤回中国文学的场域之中。
27、但是我喜欢笛安写的是,她先把一个人写油了,你也这么想着,她再让你一点点看到他不油的东西。这一点特别好,因为我们往往对这个世界失望是,先写这个人特别不油,结果发现这个油从里面浸出来了,好几层都包不住的油。小潘的角色,我特别喜欢这种写法。
28、笛安:我肯定不会觉得被冒犯,说我什么,我觉得目前现阶段都很难冒犯到我。
29、“和大家分享一点我十五六年写小说的过程中提炼出的一些想法和建议,不知道能不能对所有人有用。我个人认为对我的工作并没有伤害,我肯定不可能养成习惯,定期去做一个音频课程,就为了挣这个钱。我可能答应人物周刊这一次,下一次就是很久以后。”
30、笛安:这是我的梦想,我内心中完美的作品应该是这样。我不知道我做到了没有。所谓看热闹的人能看到热闹,就是我给你一个故事满足你,但是我也知道好的文学不只是好的故事。但是有的时候没有办法,读者跟作者之间真正最容易产生交集的就是故事,你不能要求每一个读者都是评论家,有的时候评论家还不如读者。你不能要求每一个读者都跟你有一样的诉求,一样的阅读量,甚至一样的审美。我觉得一个作家如果真的用这种标准要求读者,他也该吃药。你跟读者之间真正会可能会产生情感交流的就是人物的命运。所谓故事不就是人物的命运吗?溢出人物命运之外的东西属于文学性的部分,读者看到多少算多少,看不到也没关系。
31、我们都觉得为了成功要付出一些代价,要买单,但有一个单可能是无限透支的,甚至被“成功”这个“犯罪集团”敲诈勒索终身都有可能,我们从这方面来谈自己的感受。
32、笛安:完全不一样。杂志真的是在工作,写作的过程,我从来不觉得那个是工作。写作就是我跟主角们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非常私密的,那个是私生活的一部分。
33、董婧:真的有一个例子,我之前采访一个非常知名的作家,我就不说他是谁了。
34、(3)笛安:《后记:令秧和我》,《南方有令秧》,第344-345页,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
35、她提到了自己毕业答辩的时候,自己略微尴尬的毕业论文,以及自己拿毕业成绩时,一位优雅的秘书女士,对她说:“恭喜你呀,毕业了。”那是第一位对她的青春岁月做告别的人。
36、 认识自己的普通人属性、涤清自身的“天才”幻想是自我确证的重要一步,由此出发才能建构起客观、正常的人生立场,这一点对于当下这个张扬“个人奋斗”的时代似乎尤为重要。但生活的复杂性还在于:一方面,我们身边的确存在着一些“天才”,例如《姐姐的丛林》中的艺术天才绢姨和学术天才江恒,他们对“天才”近乎挥霍的使用影响到自己的人生态度,甚至以伤害他人为代价,以至于母亲会用“她是艺术家,她可以离经叛道,但你不行”这样的话来开导被绢姨背叛的北琪;另一方面,当普通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无法在正常层面同“天才”竞争,则往往会转向采用非常手段,例如谭斐式的“曲线救国”(特别是在谭斐被拒签之后,他同北琪的婚姻成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37、父母不想让我走这条路,他们不认为这是个多好的工作。
38、同去:刚才你说500万本都不愿意去换爱情那束光,“龙城三部曲”让你登上富豪榜,怎么看待金钱和写作?
39、史航:比如《老人与海》,一开始特别傻的几个名字,什么人的尊严,还有叫全部的海,最后还好叫《老人与海》,所以我想知道你还想过什么名字?因为这意味着你对这个作品有其他的一些想象和眺望。
40、成长过程中,笛安并未过早展露什么写作才能,语文作文成绩一直平平。父母希望她好好读书,以后留在高校教学。高考后,她选择赴法留学,读社会学,是她喜欢的社科专业。或许是异国他乡的孤寂无援点燃了她的创作欲,出国第一年,笛安写出短篇小说《姐姐的丛林》,后来发表在《收获》杂志上,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写完一部作品。
41、已经四年没有新书出版的笛安,有时会产生一种恐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