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生死,你是轮回;我是红尘,你是虚空;我是用来标识岁月的某个微不足道的点,你是容纳所有沧海一粟的无垠;我是业障,你是修行;我是渴望成为神的人,你是无法褪尽人气的神;我是‘此时此刻’的囚徒,你是‘永恒’这片原野上的牧羊人;我是不可能挣脱‘此情此景’的肉身,你是天地悠悠的一部分;我是至情至性的欢笑和哭喊,你是高山顶上寂然的雪线;我是照耀微小灰尘的一线阳光,你是拥抱万物的黑暗;我原谅所有琐碎的恶意,你负责评判一切不自知的邪念;我是绚烂缤纷的幻想,你是不情愿地照亮万里海面的灯塔;我觉得我的一生太短,你觉得你的自由太漫长;我是你的南柯一梦,你是我必然到达的终点。
2、小说通过描摹令秧这一人物的命运,不仅将万历年间的深宅生活写得细致入微,更揭露了落后的封建礼教对妇女的残害。
3、 但在文坛的短暂惊喜之后,许多评论家敏锐地发现,《南方有令秧》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历史叙事。例如,何平就指出:“《南方有令秧》是一部以想象做母本的‘伪史’,而小说家笛安是比张大春‘小说稗类’走得更远的‘伪史制造者’。如同史景迁用历史来收编蒲松龄的小说,那么笛安是不是在用小说收编历史呢?”(2)“以想象做母本的‘伪史’”一语,恰如其分地点明了《南方有令秧》性质,正呼应了笛安在小说《后记》中坦白的:“其实我终究也没能做到写一个看起来很‘明朝’的女主角,因为最终还是在她的骨头里注入了一种渴望实现自我的现代精神。”而她在写这部“历史题材”小说的时候,“感觉最困难的部分并不在于搜集资料”,“真正艰难的在于运用所有这些搜集来的‘知识’进行想象。”(3)这就是说,笛安实际上是将440年前明代万历年间的历史作为一种“容器”,其中要盛放的是440年后一个生活在21世纪北京城里的女青年的观念与意识。巧合的是,王安忆的《天香》也选择了明代中后期的历史作为小说的时代背景,其故事发生地上海与《南方有令秧》的故事发生地休宁在直线距离上并不遥远,同属江南区域,而且两部小说均以女性作为主人公,因此,二者可对照阅读。在王安忆关于《天香》创作的自述中,有两段话值得注意:(笛安小说)。
4、笛安:那是他们不了解我。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有朋友说其实我把自我埋得非常深,埋在四百年前——其实令秧身上有些地方挺像我的。周围有些朋友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道理。我少女时代真的是非常懵懂的人,觉得呆萌是一个褒义词,就是特别傻,像令秧一样,不懂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但是令秧她没有坏心,而且她的傻是没有受过教育的那种。我在写令秧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可能我小时候就那样。她确实是不懂,她就问,还不知道自己在闹笑话。比如小说里有一段,她的继子跟蕙娘聊天,继子其实比她年龄还大一点,蕙娘又是个人精,两个人在聊朝廷的事,聊东陵党、阉党这些。令秧听见了,说,这个有什么难的,让皇上杀头不就完了。她的继子就用成年人的思维跟她说,皇上哪能随随便便把满朝文武的头都杀了?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说,为什么不是?我小时候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在写这些地方,写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就借旁人的口说:“夫人,您就是爱说笑话。”其实她就是那么想的。
5、蓝马说:“要想走出那一片荒原,你只有学会——不再执着于‘我’这个幻象。”我很愿意把这句话看作是笛安对待小说的态度,或者说是她的人生追求。
6、我觉得粉丝与偶像的关系里面有一种梦幻感,因为在外人看来,可能觉得一堆粉丝为一个人攒钱打榜很不真实,所以这个元素放在故事里面有梦幻感。站在我角度想一想,我也可以写男主角去创业送外卖,但如果我写他怎么送外卖,你愿意看吗?当然在现实生活中送外卖的江湖也很激烈,也可以写得很好看,但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7、在《南音》中,塑造“郑西决”这一人物的自我救赎时也巧妙地设置了思考“法与公众舆论”、中国式医患关系的情节;《芙蓉如面柳如眉》里刻画了初中生丁小洛赴死与家庭环境、“校园暴力”之间的微妙、荒诞的联系。
8、凤凰网读书:小说结尾突然就发生了一场车祸,我不太喜欢这个安排,读到这里觉得有种被巧合意外硬生生切断的感觉。为什么会以这种方式收尾?
9、渐渐的,令秧学会了麻木和冷眼看世界。因为救下杨公公,令秧如愿以偿地拿到贞节牌坊。然而,因和唐璞交欢再次怀孕的令秧,为了不使事情败露连累众人,最终服毒自杀。(笛安小说)。
10、“永远不要变成坏人。”我微笑着重复她的话,“你们这些坏人就是喜欢向别人提过分的要求。”
11、但是这里主人公有一种感觉,她是那种人,如果她现在端一个很烫的汤锅,她一抓就知道烫,但是可能她的小孩子在附近,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端住,不管多烫都得端住,她没法松手。以前是我不要就会摔在地上,现在你把它放下的时候发现手已经被烫伤了,我感觉这里面有很多深刻的、沉默的烫伤的东西。
12、在陪伴女儿成长的过程中,笛安记忆中的碎片如显影般渐渐寻回。这些碎片让她意识到那些童年时代困扰她的疑问,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解答。养育孩子,就是重新认识自己。笛安说:“我在这部小说里的野心并不算大,但是非常的私人。
13、作者: 笛安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品方: 新经典文化
14、笛安:我前段时间给人家录一个讲怎么写作的课程,我都觉得好紧张,我觉得教不了,差不多得了。
15、——何平(著名评论家,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16、我还是有一点,当然肯定有一点开心的,得到一个我之前从没有想过的肯定,我没有想到会是它(《景恒街》)。有的时候倒霉的妈妈有几个小孩,你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孩子有这个运气。虽然我很开心,但有一点错乱。
17、笛安:在60到70分之间。我还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只是我暂时还做不到。我一直不满意小说后三分之觉得在最高潮的部分可以再往上推一点,但是体力不支,真的就跟长跑一样。其实这篇小说从一开始进行到最后一直都是困难的。我以前觉得它会很好写,认为就是写两个人谈恋爱,关系从萌生到最后,发展变坏,没有那么难,但后来发现其实不容易。因为爱情故事永远不只有爱情,它肯定有一个外部世界的联络。这两个人之间情感的关系有很多外部世界权力的投影进来,这个转化其实是一个挺微妙的过程。
18、“……回大学教书,然后嫁给一个大学教授”——笛安回想起父母对她的期盼,笑了。
19、第一次读笛安小说,是《莉莉》,忘记是在《钟山》还是《收获》上,反正不是《收获》就是《钟山》。但只是读了前面五页,没有继续读下去。不是她的文笔不好,而是我不太喜欢现代人从动物寓言的角度去写故事。我宁可回去读童话或者唐传奇。
20、但在有的人挥手作别后,必须有人带给我们看待时代的新视镜。笛安就是一位出色的时代记录者。
21、当年嫌弃父母工作形式“太不像话”的小姑娘长大了,也成了知名作家,小说卖得还很不错。对不少年轻读者来说,笛安不再是“李锐的女儿”,李锐反而成了“笛安的父亲”。这回轮到父亲有“意见”了。李锐在成为专业作家之前阅历颇丰,插队种过地、在工厂当过工人,在他看来,女儿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就光写作不上班,有点不像话。
22、在写作方面,我算是运气不错,但是其实写龙城三部曲那几年是我最痛苦的瓶颈期,当时我跟人说也没人相信,大家都觉得我没事找事,无病呻吟。所以我就不跟人说了。在《西决》之前,写作对我来说是很容易的,但是从龙城三部曲开始我就觉得不容易了,越来越不容易,真的是痛苦比快乐要多。写《令秧》和这个小说,有的时候可能读着就三四句话,背后写得很辛苦,真的是熬过来的。
23、回顾该奖项的昔日得主及作品(麦家《风声》、毕飞宇《推拿》、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这个奖项对于出生于1983年的笛安的特殊意义,以及在当下中国文学界的分量,可见一斑。
24、史航:比如《老人与海》,一开始特别傻的几个名字,什么人的尊严,还有叫全部的海,最后还好叫《老人与海》,所以我想知道你还想过什么名字?因为这意味着你对这个作品有其他的一些想象和眺望。
25、凤凰网读书: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比起写什么,你更在意怎么写?
26、 如果说以“神妓”形象示人的方可寒因其神性和早逝而显得飘渺,小说的另一个女主人公天杨则自始至终试图扮演“圣女”或“圣母”的角色,但又因其行为中随处可见的造作而拉低了她在读者心目中的地位。笛安极力塑造的是天杨性格中“纯真”的一面。可以说,天杨的爱情观中存在着一种“洁癖”,这种洁癖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爱人的要求。因此她才会纠结于自己和江东之间的爱情、自己对江东的爱情是否“脏了”——这也正是她认为“吴莉的爱要比我的干净很多”的原因。
27、凤凰网读书:如果可以的话,你最想跟哪位作家面对面聊天?古今中外、去世的在世的都行。
28、史航:笛安就是这么一个认真务实的作品,上一个作品写的是明朝寡妇的内心世界,我最羡慕你们这个职业,说什么都有理,你上次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下次要写什么又一个你的文学观出现了。
29、笛安:我自己在具体写作的时候不会哭,从来不会。但是我有真的非常心酸的时候。我会真的心疼每一角色。我为什么对这个小说还是有偏爱?因为有几个地方我写到的时候,真的曾经很难过很难过。
30、笛安:我今天真的非常开心,大家都来到这。当时史航老师同意今天来参加我的分享会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点安慰,我可能能少说几句话。
31、董婧: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他来时的路,这样就会让你没有办法单纯的讨厌或者喜欢他。每个人,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的时候,你想想他也有朋友,他也有真心爱的人,他也有爱他的人,他的人生也有过难堪,他面对境遇的那一刻内心受到的伤害是你所没有体谅感受到的。
32、凤凰网读书:有一种常见的评价,说你的作品介于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之间。你对此有什么感想?当初在《最小说》上连载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说你跟其他作者写得不太一样,不是那种纯青春文学。
33、 小说中安琪对谭斐和江恒两个人的评价颇为耐人寻味:谭斐是“并不完美”,而江恒则“不是个好人”;而母亲对北琪的评价也是“你是个好孩子”。由是观之,笛安在一开始便确立了一个贯穿自己创作过程的主题:好(善)/坏(恶)人的对立与相生。无论是在笛安代表性的“龙城三部曲”中,还是在长篇《芙蓉如面柳如眉》里,我们都会发现,“好人”“坏人”这两个词出现的频率特别高;很多情况下是集中出现,作者还会对二者加以演绎或阐释。例如:
34、笛安:会搜。其实我没有很多人以为的那样,不是说读者必须说我好。无论是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想听言之有物的讨论。肯定有人觉得失望,有些人更怀念或者更喜欢当年那个笛安,龙城三部曲时代的笛安。但是说实话,我不可能永远是那样,我肯定是会有变化。
35、史航:你这样做是对的,有一个戏剧家说了,我们不可能给他人提供方案,我们会谈论完让他觉得我过的还不如他,然后他就能很正能量地出门。
36、景恒街是北京CBD附近的一条街道,也是主人公关景恒的名字。这条街见证着他爱情、命运的转折,也见证着无数在爱欲纠缠的名利场里,起起伏伏的逐梦人生。
37、凤凰网读书:有没有考虑过写的角色哪个最接近你本人?很多人说东霓像你。
38、我已经很认真地在那个课程里总结了十几年在我写作时候用得到的方法论,这个不可能是凭空来的,但是录完最后一节的时候我有特别深刻的荒谬感,我觉得我在干什么呢?
39、笛安: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故事,要真的把它写完了,可能我作为一个作家的职业生涯就可以结束了。六七年前就有这个构思,但是一直没有成熟,我觉得我现在写不好。
40、我们给作者多一点体验人生的时间,我们就不啰嗦了。谢谢两位的到来。
41、史航:包括你写公司,写到很多面试的情景,也不叫面试,投资人过来,天使投资。因为董婧在《奇葩说》面试过很多人,面试过众生。因为我很少有机会面试别人,什么事也轮不到我面试别人,也很少有机会被面试,人家不要我。
42、我做过区分,我觉得有些作家的写作是文人性质的写作,他们读过很多书,有非常深厚的修养,确实对很多事情都能发表观点。文人写作在中国是有传统的,很多的作家——我不好说是谁——我认为他们首先把自己定位成知识分子,写小说也好,写诗歌也好,是文以载道、托物言志,这些都是为他们知识分子身份服务的,是有这么一种文人写作。但我不是。我个人对写作的认知和态度,偏向像莫言老师说的:“你首先是一个手艺人”。写小说首先是有技法的,你得先承认这件事,才能有进步。故事本身有方法论,当然小说不等同于故事,编故事有编故事的章法,写小说有写小说的章法,写小说的章法大于编故事的变法,但这两套技法你都得学。学会了我们再谈其他,我们再谈境界。而且有的时候说实话,思想跟技法是相辅相成的,中国人有时候有轻视技术的传统,但说实话,什么叫“鬼斧神工”?这个意思就是说你的境界到了某个程度,和技法交融在一起,有非常美的东西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很低产,但是我把自己定义成一个职业化写作的作家。
43、笛安:马尔克斯,我觉得他会很好玩。我觉得他的散文写得都好好玩,就写他自己。我看过一篇,写的是他一个好朋友过70岁生日,他说祝酒辞,被人记录下来,讲的是马尔克斯在写《百年孤独》期间,有个很闲的朋友每天跑到他家里,问他最近写什么,写到哪了,要他讲讲。马尔克斯不想给他讲《百年孤独》,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编了一个故事,骗朋友说自己在写什么什么。这个朋友到外面奔走相告,告诉一大堆人马尔克斯最近在写什么,把他听到的的给大家再讲一遍。每天如此,变成马尔克斯每天要给他编一个新的故事,回家再写真正的《百年孤独》。这件事可能多少有点夸张,但应该是发生过的。最后《百年孤独》出书了,这个朋友发现内容跟自己听到的完全不一样,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气得一段时间不理马尔克斯。但是后来,你看,肯定很快冰释前嫌。他们在很欢乐地在庆祝他70岁的生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在讲。我觉得马尔克斯应该是一个懂得在生活里找乐趣的一个人,而不像有些作家总是苦大仇深的。我肯定想和马尔克斯这样的人做朋友。
44、作为一个北漂,书里面很多的情节和话非常戳心,这一点刚刚三位或多或少提到一些,但是更多的体会和感受需要大家回去自己从书中慢慢体会和感受,希望大家能够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回想起今天活动的时候,能够在心中涌出温暖的力量。
45、凤凰网读书:写《景恒街》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写不出来的话怎么找灵感?
46、 姑且不去深究小说故事发生的主要地点“红色花岗岩学校”和主人公之一方可寒罹患白血病早逝这一情节是否受了新世纪之初风靡一时的《流星花园》《蓝色生死恋》等青春偶像剧的影响,也不必探讨一群重点高中毕业班的学生在高考前终日沉迷于多角恋爱(乃至性爱)中不可自拔的故事真实性究竟有多大,仅就作者精心营构的方可寒“卖淫”这一核心事件而言,便足以动摇小说存在的根基。方可寒这一形象,似乎是东西方神话传说中普遍存在的“圣妓”母题在新世纪中国的又一次“重述”。这个以“公主”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的人物,“永远昂着头”,从小便凭借其罗敷式的美貌刺激周围男性的荷尔蒙分泌;进入高中以后发展到“50块钱就可以跟她睡一次”,还不止一次因为“心甘情愿”“因为我喜欢你”而给嫖客“免单”。这些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情节,在笛安笔下被津津乐道;而将其与罹患白血病的秘密相结合,更彰显出方可寒这一行为的“神性”:她似乎是要把自己的美貌和所剩无多的生命“奉献”给那些被高考、被感情、被性欲所折磨的少男们,借助满足他们的肉体来实现灵魂的飞升。作者赋予一个卫慧、棉棉小说主人公式的女高中生以“神性”,极力装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或曰深刻,却因用力过猛而呈现出大写的尴尬。
47、但我一直觉得这个本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这个小说里面可能想写一写这些。
48、每次都觉得非常头疼,可是躲不过去的环节——就是解释自己刚刚完成不久的那部作品的时候。这一次,每个看过这篇小说的人,都会跟我说——如果你没有成为一个妈妈,你是不可能写这个故事的。我承认大家说得对,只不过,我写这部小说,并不是想探讨一个女人如何成为母亲——小说的主角并不是“母亲”;我只是想写,当一个崭新的稚嫩的生命降临到一个成年人的人生里,TA将如何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
49、笛安:我们那时候不怎么交流写作,最多互相叫一叫:“写不出来,能不能不交稿”,然后说点别的。其实写作的人之间需要非常的契机,才能去讲自己具体怎么写。因为这个本身很难言传。而且像我现在,年纪再大一点,作家们之间开会,一饭桌坐满了作家,没有人会掏心窝说我写作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后来听一个人讲,像我这样随时承认自己写不出来的人其实都不太多。
50、前不久,2018年人民文学奖公布,长篇小说奖授予笛安的《景恒街》。
51、笛安:我朋友圈有一个年轻女孩子,90后一个姑娘,当时她非常开心地把这一页拍图。你说的这一段,我希望所有老板都能让员工知道你想干什么,画了几个荧光笔记号,然后拍给我说非常喜欢这本书。我很尴尬地说谢谢。
52、链接:https://pan.baidu.com/s/1IBwBgUu6SHZR8sqf-Bx56Q提取码:uyzq书名:告别天堂
53、这篇小说让人感动的地方更在于它包含的对待命运和困难的态度。遇见镜通法师是袁季生命的转折点。袁季说:“我,我长得像条虫子一样,我这么脏。”而镜通法师笑了:“这世上,谁不脏?”这几个字醍醐灌顶,自此,他被带到庙外乞讨,对一个进出寺庙的和尚说一句:“阿弥陀佛。”甚至很少照看他的哥哥为了房子的事情来看他之时,“哥哥说:‘回头,我给你的小椅子装上四个轮子,这样人家送你来这里方便一点。’袁季笑了,说:‘好。’”当我读到这个“好”字,几乎感动得迸出了泪水。袁季是那样平和,没有任何的委屈,没有任何的埋怨,他身上的佛性已经开始显现了。直到若干年后,袁季的“眉宇间渐渐有了股安逸的气息。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激怒他,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大惊小怪。……没有四肢、肚子鼓鼓的袁季看上去像个罗汉,或者金刚。”而当镜通法师逝世之时,袁季才知道他的名字与“圆寂”是一样的读法,“镜通法师教了自己那么多的东西,临走的时候,还给他揭开这个天大的秘密。圆寂。真好,袁季长叹了一声,真好啊。”自此之后,袁季旁观着一切,真正实现了超脱,达到了一种安详的境界。
54、十年前,笛安觉得十年后她会写得更厉害,但现在觉得并没有成功做到。“我没能成为当初以为自己必将成为的那种作家。”她露出微笑,有些抱歉似的:“问题是,现在的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55、链接:https://pan.baidu.com/s/1PF7HuCXZP-2Is8W0NkePPw提取码:x10b 书名:西决
56、很多人是通过《最小说》杂志认识笛安的。2007年至2016年十年间,这本由郭敬明策划引领的刊物凭借青春文学的话题性与傲人的销量,在出版市场上风头无两,吸引了一批青少年粉丝。这个平台曾聚集了众多人气作者:七堇年、落落、安东尼……其中也包括笛安。2008年,笛安开始在《最小说》上连载长篇小说《西决》,通过郑西决的角度讲述郑家三个堂兄妹的爱恨成长与家族纠葛。这部小说连同之后的《东霓》《南音》,被称为“龙城三部曲”,也一直是笛安最受欢迎的作品。也是在那个时期,她积累了越来越多热爱她的粉丝,有了粉丝对她的昵称:美笛。
57、凤凰网读书:所以比起其他文体,你最喜欢写小说?我挺喜欢你的散文,像早年写的《灰姑娘的南瓜车》那些。
58、笛安:我到现在也没觉得它会是终身事业。只不过当时《西决》卖得好了之后,我开始写《东霓》的时候,发现《西决》那一年赚的钱好像够我活几年。我回北京,可以付几年房租,可以一个人生活、吃饭、买衣服。当时就想暂时钱够了,也没多少,但是够我自己生活了。然后就决定先什么都不做,去全职写两年。当时其实我爸爸希望我有地方上班,他一直都认为年轻人应该有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