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安忆回上海后,我和妻子还是经常去看史铁生。有两三年的春节前,我和妻子每次去看史铁生,都会给铁生提去一桶十斤装的花生油。铁生和他的妻子陈希米,都不愿意让我们给他们送东西。有一次,铁生笑着说了一个词,让我觉得也很好笑。他说出来的词叫揩油,说我们给他送油,他就成了一个揩油者。我解释说:快过年了,我们单位给每人发了一桶油,我妻子的单位给每个职工发的也是油,这么多油吃不完,你们就算帮我们吃点儿吧。
2、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因为她的丈夫是史铁生。这篇文章虽然叫《我的挚友》,但实际上我是为铁生写的“她”,为了告诉他她的近况。今年我要以这篇文章来纪念铁生,以让他安心的方式来纪念他。(史铁生的两个妻子)。
3、参照以往的经验,我执意要连人带那辆手摇车一起上行李车厢,理由是下了火车不也得靠它?其时全中国的出租车也未必能超过百辆。树生兄便一路陪伴。谁料此一回完全不似以往(上一次是去北戴河,下了火车由甘铁生骑车推我到宾馆),行李车厢内货品拥塞,密不透风,树生心脏本已脆弱,只好于一路挥汗谈笑之间频频吞服“速效救心”。
4、 她和铁生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用各自的感情、思绪和辛劳,建立了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自我世界。铁生突然离去后,只剩下一半的这个世界不仅让她感到那种无法挽回带来的痛苦、疑惑甚至空虚外,有时这个已经残缺的世界还会遭到善意的干扰,而这常常会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5、生与死,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这辈子能跟陈希米生活,史铁生已然满足,早就将死看开。(史铁生的两个妻子)。
6、基于对纯粹爱情的追求,使他们保持着书信往来,从不间断。陈希米逐渐了解史铁生的真诚,也深刻体会到失去双腿的史铁生内心的孤傲与倔强的尊严。
7、陈希米特别爱笑,她的出现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史铁生沉闷破碎的生活中。上帝是公平的,他让史铁生失去双腿,饱受生活磨难,但又开启了一扇窗,把陈希米送到眼前。
8、史铁生不喜欢遗体告别,陈希米就坚决不搞。葬礼也没有哀乐,因为陈希米觉得,丈夫一定愿意如此。告别会的工作人员认为只有白色的盖布“才像样子”,但陈希米执意要给史铁生盖上被他称作“巨能盖”的暖色花被,因为在她看来,那是他喜欢的,被里“藏”着他二十多年的生活。当有朋友抱怨有官员来告别会,说长长的官话,并半途离开时,陈希米则认为,若史铁生在,也是不会拒绝“官员”的。因为他是一个“老好人”,不是原则问题,不会拒绝,更何况对方是真心。
9、其前第一段和第二段被纳入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高一教材中。前两部分注重讲地坛和他与母亲的后悔,对于中学生来说。
10、“写给你”成为陈希米想念史铁生的方式。因为在她看来,“写出来,才跟什么真正的东西贴近了,没有空隙了,心才是实心的。”“写出来的,就像保障,想念落成了想念,悲伤驱走了悲伤。”
11、母亲说 “好好儿活”,带着几分无奈,几分顽强,母亲 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许不长了,却仍在不屈地与病 魔抗争,不希望看到身怀病痛的儿子失去与病魔 抗争的信心,推动生活下去的勇气。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
12、坐轮椅竟已坐到了第三十三个年头,用过的轮椅也近两位数了,这实在是件没想到的事。一九八〇年秋天,“肾衰”初发,我问过柏大夫:“敝人刑期尚余几何?”她说:“阁下争取再活十年。”都是玩笑的口吻,但都明白这不是玩笑——问答就此打住,急忙转移了话题,便是证明。十年,如今已然大大超额了。
13、母亲是喜花的,无论怎么忙碌和艰辛,她的花花草草总是生机盎然。但是自从史铁生残疾瘫痪后,那些花呀草呀都没了生命体征,枯了死了。在母亲的眼里,孩子就是她的一切。“不,我不去,我可活什么劲。”我狠命捶打着这两条可恨的腿。
14、陈希米在史铁生追思会上的发言,平静却撼动人心。
15、 茫茫雪野,皑皑群山,天地之间躜动着一个黑点。走近时,老瞎子的身影弯得如一座桥。他去找他的徒弟。他知道那孩子目前的心情、处境。
16、女人就得漂亮,这是为什么?我知道你是要漂亮的,那我就漂亮吧,但是我喜欢单眼皮,我觉得一个爽朗的单眼皮姑娘才生动,还有,似乎单眼皮的女人才更优雅,你觉得呢?当然仍然漂亮,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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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她虽然一个脚走路都很不便,但想学游泳是她很早的愿望。铁生知道她有这个想法,也鼓励她。但很多年她没有这个精力,她有工作,还要照顾铁生,常常连洗脸的时间都没有,同事们也早已经习惯她蓬头垢面的亮相。
19、也许正是这跨度极大的落差,叩开了史铁生文笔上的大门,在不幸中创造了文坛上绝笔之花。
20、2013年1月4日,如果史铁生仍在,这是他62岁生日。这一天,史铁生网络纪念馆刊发文字,追问:“灵魂安在天堂,骨灰安葬何地?
21、陈希米是史铁生的读者,有轻微的小儿麻痹,1989年两个人结婚。史铁生因为脊髓瘤双腿残疾之后,变成了高位截瘫。朋友何东曾开玩笑地问过他俩:你们之间到底该算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每一次陈希米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直都是恋爱关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恋爱关系,即使是亲近如何东,也是直到亲眼目睹史铁生临终的全过程才明白。史铁生发病之后,被紧急送到朝阳医院,正在美国的学医的朋友力主开颅手术治疗。手术的医学效果会有两个:一是和不手术一样,一是史铁生变成植物人。陈希米冷静地决定,不手术。给刘海若治过病的名医凌锋来了,决定紧急把史铁生运送到宣武医院,让他可以安静地走完最后一程。在宣武医院,妻子要按照史铁生的意愿完成一系列的捐赠手续。每次希米离开铁生去签字,在医学上已经无可抢救的铁生就会全身颤抖,而希米回来,像安慰孩子一样,说:“你别闹你别闹,我不是在这儿呢嘛?”他就会安静下来。当陈希米趴在史铁生身上签完所有捐赠手续之后,她平静地说:“人,没有得到爱情时,会感觉自己痛苦;但如果人遇到了真爱情,面对此时此刻,难道不比没有得到爱情更痛苦吗?”
22、还有一个让史铁生坚持与命运博弈的必不可少的条件,就是爱。母亲、妹妹和妻子,在这三个女人的身上,史铁生看到了爱的模样。
23、高位截瘫和尿毒症。从一般意义上来看,史铁生无疑是不幸的。1969年,在陕北延安农村插队的史铁生患上了腰腿病,第一次回北京治病,虽然走路需要一只手扶着墙,走得有点慢,但样子是高兴的,他和邻居有说有笑。那个时候的史铁生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一生都将与轮椅为伴。两个月之后,他返回延安,生产队关照他,让他担任饲养员,放牛喂牛。好景不长,三个月之后,史铁生腰疼加重,住进了北京友谊医院。那时候,他整天用目光在病房的天花板上写两个字:一个是“瘤”,大夫说是肿瘤就比较好办;一个是“死”,他想不是肿瘤就死了吧,也比坐轮椅好。
24、在去追思会的路上,我也第一次知道了有关透析的医学细节。我没有医学常识,一直以为透析只和尿有关,只和膀胱有关,没想到透析是要对全身血液进行体外过滤。既然是机器帮助人做这样的事儿,它做得就不如人体器官那么聪明。器官过滤的时候还顾及到营养成分,机器过滤只看颗粒大小的科学指标。因此,每次透析,人都会感觉到虚脱、头晕眼花,每次都是一番健康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过程。而史铁生这种频繁透析的病人,为了不反复扎针,胳膊上就一直带着针头。
25、 铁生去世快整整九年了,最初那几年我亲历了希米的痛苦和绝望,那是一段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甚至都少有记忆的日子。
26、1988年 《一个谜语的几种简单的猜法》
27、那时还不能预见到“透析”的未来。那时的北京城仅限三环路以内。
28、 她曾经痴迷于世界各处的作家墓地,并感受那些象征此岸和彼岸连接之处的地方给予她的触动,当然她一定也是在寻找一块能与铁生一起的安详之地。渐渐地,她发现世俗的一套并不能满足她的感受,她静等着命运的启示。
29、 当然清醒以后就开始了她的抑郁。她不想说话,几乎成了哑巴,她不想见人,不想见亲人,也不想见我这个友人。
30、 现在,阅读和写作已经架构了我这个挚友的生命,最让我高兴的是,我永远是她作品的第一个读者,当然我也一直期待自己被迫成为她最勤奋的读者,多么希望通过她充满思辨的文字一直让我们读到她的内心、想象、绝望和希望。
31、下一辆是《丑小鸭》杂志社送的,一辆正规并且做工精美的轮椅,全身的不锈钢,可折叠,可拆卸,两侧扶手下各有一金色的“福”字。
32、 今年我要以这篇文章来纪念铁生,我希望这次不再是用泪水,而是以让他安心的方式来纪念他。爱你,铁生!
33、我妻子在一天上午从上海回到北京,当天下午,我和妻子就各骑一辆自行车,从我家住的静安里,到雍和宫旁边的一个平房小院,给史铁生送毛衣去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北风刮得很大,满城似乎都在扬沙。我们得顶着寒风,眯着眼睛,才能往前骑。我还记得很清楚,王安忆为史铁生织的毛衣是墨绿色,纯羊毛线的质地,织毛衣的针型不是“平针”,是“元宝针”,看去有些厚重,仅用手一抚,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34、史铁生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我时常想念他。每想起史铁生,我的心思都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得超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35、史铁生是个体育迷,他最喜欢的人是刘易斯,但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约翰逊战胜刘易斯的那一幕让他看见了所谓“最幸福的人”的不幸。“如果不能在超越自我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与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史铁生如是写道。
36、 快整整九年了,希米一直拒绝参加朋友们纪念铁生的各种活动,她无法聆听他们朗读铁生的文章,无法欣赏他们唱当年知青的歌曲。很多朋友颇为不解,可不管她如何解释,还是不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37、屏幕上放起了史铁生生前拍的视频:陈希米在院子里拄着单拐,系着彩色围巾。史铁生说“往上走,一直往上走”,“绕回来”……陈希米转回头,眼睛笑得弯弯的,拐杖和围巾一起跳起来,像飞一样。史铁生最喜欢的外甥小水走上台,声调安稳柔和,讲他小时和舅舅的一次次谈话,讲他因舅舅的影响从数学系转到中文系。他还念起了舅舅的诗:“不用悲伤,他已经说过很多次,这是他的节日。”
38、而史铁生对陈希米最美的情话,被外界所熟知的,恐怕就是那首《希米,希米》:
39、“一个瘫痪的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并且爱慕他的女人说,如果你确定不是爱情,就请离开,再痛苦也是我自己的事;如果确定是爱情,就必须留下和我在一起(决不要跟那些俗人一样)。”陈希米写下的这些,刚好证明她懂得她所爱的男人,懂他的自信,他的执著,他的疯狂,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诚实,他的信仰,他的绝望……陈希米更懂,“即使他(她)高位截瘫,你也可能对他(她)有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或女人一样的欲望,反过来,高位截瘫者,对男人或女人也一样有性欲,有亲吻和抚摸的欲望,有性交的欲望……”
40、我的挚友曾是教师,编辑,现在正努力成为作家,她对这三个身份的认同和经历基本上是顺风顺水,她的聪慧和能力应付这三个身份可谓是绰绰有余,也给她带来满足和快乐。可她负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妻子的身份,这一身份却让她有时会感到幸福,有时会感到焦虑。她是一个普通的妻子,也就是说她承担普通妻子的义务,当然也享受普通妻子的喜怒哀乐。但她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因为她的丈夫是史铁生。她和铁生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用各自的感情、思绪和辛劳,建立了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自我世界。铁生突然离去后,只剩下一半的这个世界不仅让她感到那种无法挽回带来的痛苦、疑惑甚至空虚外,有时这个已经残缺的世界还会遭到善意的干扰,而这常常会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41、而让他重新坚强起来的,是从未放弃的母亲,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是史铁生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的陪伴,他所遭受的所有不幸,在母亲的心里都翻了倍的承受着。
42、史铁生(男)(1951—)北京人。1958年入北京东城区王大人胡同小学读书。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中初中。1969年去陕西延安插队。1972年因双腿瘫痪返回北京医疗。1974年到北京北新桥地区街道工厂工作。病后致力于文学创作,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
43、陈希米记得,曾经她问史铁生:她棒还是他棒?“当然是我!”史铁生说。陈希米不服:“可人家都说男人是女人塑造的。”“说得没错!”史铁生答。——陈希米说,这个时刻,是她最满足的时刻,她以为那是她人生最大的成功。
44、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写作,散文、小说、随笔、剧本,他从未停下来过。
45、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10年12月31日凌晨3时46分因突发脑溢血逝世,享年59岁。
46、• 心理描写 • 母亲很怕因为自己的情绪或者措辞 而刺激到我,所以尽力地压抑自己 的难过,而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敏 感。
47、对感情内敛慎重的两人,一直没有见面,直到1989年,他们保持通信的第十年,史铁生因病情严重住院治疗。
48、高材生女编辑与瘫痪作家,相隔千里却因文章结缘
49、在这之前,他为了逃避身体的变故而走进了地坛。在这地坛之中,他经历了自我内心里的抗拒,不甘,或许是地坛的宁静滋养了他的心,他在那里慢慢发现和聆听到自己内心的世界。他接受了现状,在不断的思考中产生了不再因为生命的变故而放弃自己的答案。这也让他对自己今后怎样活着有了新的方向而不再迷茫。
50、史铁生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靠着每周3次透析维持生命。后历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
51、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52、再之后,史铁生进了手术室等待做器官移植。“那时,已经意味着永远没有了你,”陈希米回忆说,“你做得滴水不漏……嘎巴死;顺利捐献器官……之后第四天是你的六十岁生日,我们跟你聚会,试图使你‘卷土重来’。”
53、其实,你知道是我瞎编,我真想听你也瞎编,我们怎么会忘记做这件事了呢?
54、用尽苦心想办法调整、改善儿子的心情(外出看花儿);尽量避免可能对儿子情绪产生负面影响的任何事情;临终时刻念念不忘有病的儿子和未成年的女儿。全文表现出了母亲对子女真挚无私的爱,也表达了子女对母亲深深的怀念。
55、“路无法再用腿去趟,只能用笔去找”从此“扶椅问路”的史铁生开始文学创作。
56、陈希米发言完了,张越读了史铁生写给妻子的诗:“希米,希米/你这顺水漂来的孩子/你这随风传来的欣喜。/听那天地之极/大水浑然、灵行其上/你我就曾在那儿分离。……希米,希米/你来了黑夜才听懂期待/你来了白昼才看破樊篱。/听那光阴恒久/在也无终,行也无极/陌路之魂皆可以爱相期?”
57、一个以文字来求生,一个以文字为爱好,两个相差10岁素不相识的人,因文字结缘。
58、有时,她会让挂钟随便走,完全与这世界不相干。因为他说“没有时间,只有转动”——她记着呢。
59、史铁生青少年时便对文学产生了深厚的热爱,但是比文学更受他迷恋的,是田径运动。他也曾在散文中提及年少时期的梦想一直都是田径运动员,而从未想过要当什么作家,喜爱文学和喜爱创作是两码事。
60、●邮箱:622006599@qq.com●
61、由此看出,史铁生对于生命苦难的人生态度除了坚强,还有对生命的不放弃和感恩。
62、1951年,1月4日生于北京。从小跟奶奶生活。
63、1969年,年仅18岁的插队落户在黄土高坡上,漫天的黄土地成了史铁生运动冠军的终结者。一入冬,陕北的窑洞里像铺满了冰一样,寒酸的环境没留给史铁生多余的取暖方式,他把所有的衣服都裹在身上,甚至围住脑袋,蜷缩成一团,颤抖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寒夜。
64、1998年,被确诊为尿毒症,需隔日透析以维持生命,其经费主要由中国作家协会和北京市政府负担。
65、两腿初废时,我曾暗下决心:这辈子就在屋里看书,哪儿也不去了。可等到有一天,家人劝说着把我抬进院子,一见那青天朗照、杨柳和风,决心即刻动摇。又有同学和朋友们常来看我,带来那一个大世界里的种种消息,心就越发地活了,设想着,在那久别的世界里摇着轮椅走一走大约也算不得什么丑事。于是有了平生的第一辆轮椅。那是邻居朱二哥的设计,父亲捧了图纸,满城里跑着找人制作,跑了好些天,才有一家“黑白铁加工部”肯于接受。用材是两个自行车轮、两个万向轮并数根废弃的铁窗框。母亲为它缝制了坐垫和靠背。后又求人在其两侧装上支架,撑起一面木板,书桌、饭桌乃至吧台就都齐备。倒不单是图省钱。现在怕是没人会相信了,那年代连个像样的轮椅都没处买;偶见“医疗用品商店”里有一款,其昂贵与笨重都可谓无比。
66、就像《让“死”活下去》所描述的:“我每天都回家,你每天都不在!”“每一样东西,每一个时辰,每一点每一滴都在说你不在!到处都是你,到处都没有你!”
67、在史铁生辞世两周年之际,中国作家协会曾组织召开了一场对史铁生作品的讨论会,铁凝、张海迪、周国平等众多作家、评论家和学者与会,对史铁生的人格修为和创作成就做出了高度评价。讨论会达成了一个令人难忘的共识:在这个不应轻言“伟大”的时代,史铁生无愧于一个伟大的生命,伟大的作家。
68、对史铁生的死,陈希米是迷茫的,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流过的泪、感觉不到日夜不能入眠的苦。
69、通过交谈得知,史铁生生于1951年的年头,我和妻子生于1951年的年尾,我们虽然同岁,从生月上算,他比我们大了11个多月。从那以后,我们就叫他铁生兄。
70、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
71、38年的创作,他用他独特的文字方式完成了对于自己人生的救赎,让他的心灵脱离了肉体的痛苦。2010年的最后一天,他与世长辞。